当前时间:
 

危和明 我经历的变

2013-11-04 作者:姜舟斌 来源: 浏览次数:0

我经历的变
危和明
一切皆流,这是一位古希腊智者的话。很寻常很简单,但又非常不寻常不简单。
我改变了世界?沧海一粟,微不足道。世界改变了我?岁月沧桑,显而易见。
记得小时候,连饭都难得吃饱,大米是最好的主食,也是最好的享受。父母担心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吃不饱,总是以蒸菜、萝卜、芋头、薯,甚至以野菜为主食,把尽可能多的大米饭留给我们吃。太多得的时候,我看见过父母把我们掉在饭桌上的饭粒捡起来送进嘴里。在半饱半饥的日子里,我们渐渐的大了,日子也好转了些,大米是不用愁了。为了改善伙食,我经常会到田畈上去抓泥鳅、鲫鱼、脚鱼等调调胃口。顺便插一句,鳖,俗称脚鱼,当时,农民都认为是最下等的鱼类,是下脚料,现在可成了招待贵客的佳肴了,那时我可吃得想吐。我父母相当知足。他们曾说,有饭吃能吃饱是件幸福的事。现在想来,我父母无疑是曾经饿怕了的人。我父亲算不上幽默,但很搞笑。有时我姊妹几个抓了些鱼回来,就乐得哼小曲,说道:“鱼从锅边过,剩饭没有一个。”当我吃饱了,就拿我寻开心,摸一摸我的腰鼓似的蛤蟆肚说:“今天撑死了吧!”再后来,日子过得更好了些,猪肉不再难得难买(以前是凭票供应,以前要是要拼爹,就拼屠夫),猪肉成为家常便饭。日子过好了,人就会变得娇贵起来。如有些时日餐桌上没有点晕菜,我姊妹几个就会有意见,在饭桌上就会把碗撂一边,不吃了。父母看了似乎觉得对我们是寒酸了点,但又很坦然。有时好说,劝我吃饭,有时又会承诺我们明天买肉,但有时劝得不耐烦又会很生气地说:“吃就吃,不吃就别吃,拉倒。有饭吃,有饱饭吃,有这样的日子,我可以过到老。”父亲晚年的时候,会常到我家住上一段日子。我三口小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剩饭剩菜不过夜的习惯。当我一把这些剩下来菜呀饭倒掉,他就会坚决阻止。他说:“这么好的饭菜,倒了多可惜,这不是糟蹋粮食,浪费钱财吗!”有时他会抢过饭碗说:“别倒,你们不吃,我吃。”这是吃的变化。这是一变。
这二变,就是穿了。我在家里是老大,新衣服算我穿得最多。我大了,我穿过的衣服穿不了,就接力棒似得传给弟妹穿了。在我的印象中,弟妹,尤其是老三和老四,能穿上一件不打补丁的衣服算是很幸运的了。到现在,我的弟妹还妒嫉我说:“爸爸妈妈只对你一人好。”父亲健在的时候,听到了就会笑着说:“难怪你们来看我的时候,总要打点折扣。”其实,那时我穿过的衣服,那能与现在比。布料、款式都单一的不能再单一了,开裆裤都穿到了七八岁。好在那时,我们营养不良,发育欠佳,还不知太多的害羞。那时要添件新衣服,也要等到过年或者过端午节。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,盼新衣,是一个漫长的等待,就像那时没得晕食,盼望着过年宰年猪。就是有了新衣服,不是节日,不是要走亲戚会宾客,是舍不得穿的。过去,衣服打补丁是勤俭节约的一种实在,现在打补丁恐怕是一种耻辱和不光彩。现在我身上穿的不说件件有品位,但如果不合场合、不合身份、不合身段,即便再新再潮,也不会穿也不愿穿。一些年轻人穿得夸张,新衣服没有破洞,还要故意弄出一个洞来,美其名曰:“乞丐衣”。用一些上了已有八九十岁人的话说:“现在的年轻人,吃得怪,穿得也怪,一代超过一代了。”
这三变,就是住了。小时候,我最羡慕人家城里人的住。
上一页:危和明 让大师魂归故里 下一页:危和明 与猪有缘 与猪无缘